第七百七十四章 文圣一脉的学生们
路边蹲着的老道人,刚啃完手中一半西瓜,半生不熟的,滋味一般,刚要拎起另一半,听到这俩名字后,一哆嗦,再一个弯腰,一个探臂抄手,手背贴地,掌托西瓜,如仙人手掌山岳,怎就不是神仙风范了,老道人抚须而笑,瓜是不熟不甜,一身道法术法尚可,不曾生疏了半点。
不过所谓俩名字,与那相逢投缘、关系莫逆的陈小道友没啥关系,是飞升城,以及宁姚。
剑仙什么的,老道人见过太多。
可是一整座天下的板上钉钉第一人,分量可比青牛道士当下手中的半个西瓜重多了。
大玄都观那位孙老哥,才是青冥天下的第几人?好像是第五?
符箓于玄,咱那于老弟,两大袖子装满了符箓,才是浩然第几人?好像具体第几,至今都没个确凿说法?反正名次还很靠后就是了。
宁姚如果只是剑气长城的宁姚,倒也还好,所谓的未来大道可期,终究只是意外重重的未来事。可是一个已在飞升城的宁姚,一个已是飞升境的宁姚,就是真真切切的眼前事了。
既然已经在那第五座天下,给她成功跻身了飞升境,那么就意味着在以后的修行路上,只要在千八百年之内,宁姚暂时别去文庙撒泼,或是别去白玉京问剑,她就再无意外了。
所以如今宁姚仗剑远游浩然,她的离乡,那是带着一身“天下大道”来的。什么是过江龙,这就是了。
老道士忍不住转过头,顾不得会不会给那陈小道友记仇,仍是忍不住瞥了眼那个背剑匣的远游女子,多看一眼都是赚啊。
老江湖何谓老江湖,就是人生路上见过谁,与谁喝过酒,呼朋唤友,与谁过招,切磋过道法。天高地阔的,一位修道之人,曾经赢过谁,未必如何,曾经输给谁,反而说不定是一桩长脸的事。
呔!那陈小道友,小贼好胆识,竟然还对宁仙子动上手了?!
宁仙子,可以出剑了,剁了他那一双狗爪子啊,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教外人白白看笑话……等会儿,今夜这事谁能传出去?那陈小道友,该不会翻脸,与那宁仙子吹啥枕头风,让她来个杀人灭口吧?罢了,一双人间除此再无的神仙眷侣,天造地设一般,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羞煞明月,正合时宜。
贫道多余了。
还是吃瓜罢。
陈平安轻轻抱住宁姚,很快就放开她,后退一步,“怎么来了?”
她鬓角耳边有些红晕,什么脂粉,什么描眉,什么梳妆打扮,哪里需要。
宁姚将手中长剑还给陈平安,说道:“是不是太托大了?佩剑都敢交给别人?”
陈平安接过那把夜游,背后身后,笑道:“封君老神仙,旷达磊落之辈,交出佩剑夜游,我很放心,不比自己背剑在身差了。”
宁姚有些疑惑,封君?
陈平安背对那啃草青牛和啃瓜老道,与宁姚眨了眨眼睛,提醒道:“就是在剑气长城,与你提到过的那个青牛道长,其实也是这位老神仙,最早提出了‘外用符箓内炼丹,yīn阳相济术道兼’。只可惜老道长收徒门槛太高,吃亏太多,才未能真正扬名数座天下。世人多是德不配位,才不配名,封君老神仙刚好相反,教人打抱不平。”
宁姚哦了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以前提过的四位道门前辈之一。”
远远蹲着的老道人,其实一直竖起耳朵,这会儿听得两眼放光,双肩微颤,手中这瓜,余味无穷,甜是真甜。
哪四位?
东海观道观的那个臭牛鼻子,大玄都观的孙怀中,符箓于玄,龙虎山大天师,火龙真人,这就已经五个了。
不管贫道挤掉哪个,都是烧高香的美事啊,四人垫底都成。
陈小道友先前在那鸟举山,与自己闲聊,怎的不提这茬,不够以诚待人啊。既然心中早有这份敬仰,藏掖作甚?
年轻人脸皮子太厚,肯定不行,太薄,更不好。
当时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旋转不定,瞧着挺渗人的,害得贫道差点误以为真遇见了那个曹沫,再一手掌心聚五雷正法,耍来耍去,无非就是“正宗”二字,咋的,是一位桃木剑搁家里忘了捎带的天师府小贵人啊。不曾想原来都是误会。
像那云雁草虫扰人梦,铁马冰河入梦来,如此这般的误会,倒也不失美好。
神清气爽的老道人,立即丢了手中瓜,抖了抖双袖,轻轻咳嗽一声作为提醒,才缓缓起身,面朝那对年轻男女,老道人没忘记后脚跟一磕,将地上剩余瓜皮一脚踹飞。
老道人抚须而笑,瞥见那女子飞升境后,略作思量,还是半点不亏心,打了个稽首,朗声道:“贫道封君,道号青牛。”
陈平安破例还了一个道门稽首。
宁姚抱拳回礼,“晚辈宁姚,幸会道长。”
老道人笑声爽朗,这趟白眼城的劳碌奔波,能够亲眼见到这双璧人仙侣,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值了值了。
陈平安从袖中捻出那道青纸材质的卖山券,老道人眼尖,瞧见了卖字改为买,背面显出“且停亭”三字,老道人打了个激灵,那个担任条目城老天爷的李十郎,风流是风流,却不是什么好商量的人,尤其是做起买卖,精明得一塌糊涂,陈小道友竟然能从他手里拿到此物?夜航船十二城,除了那容貌城邵宝卷还是个雏鸟,其余十一位老城主,各有各的性情脾气,各有各的大道神通,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灯。
陈平安再捻出一张符箓,交给老道人,“换剑为符,买卖依旧。”
老道人哑然,接过手中那张跌份儿的黄纸符箓,只得点头答应下来,继续帮忙这小子打探那个消息。
陈平安带着宁姚来到一座条目城凉亭内,匾额且停亭。
白眼城的夜幕小路上,老道人哀叹一声,闲来无事,捻起那符箓一瞧,立即凝神屏气,以道袍大袖一卷,瞬间将符箓收入袖中。再伸手一抓,怀抱一物,走向那坐骑,青牛卧地,老道人坐上牛背,青牛起身,缓缓而行,老道人一手托瓜,一手轻敲几下,侧耳聆听,自言自语道:“天地氤氲,万物化醇。大音希声美矣,大中至正粹然……肯定甜!”
凉亭外的台阶下,站着那位出身胭脂神府的李十郎侍女,秦子都与陈平安和宁姚施了个万福,然后她取出一张梧桐叶,笑道:“以后陈先生可以凭此此物,往来于城门与凉亭。只是还需谨慎使用,一旦笔画用尽,城主就要按例收回此亭了。”
陈平安果然发现那道买山券的纸上背面,原先三字“且停亭”,且字已经少去一竖,而整个停字都已消失。陈平安与那秦子都笑着点头,再伸手一抓,从她手中隔空取物,拿过那一叶梧桐,正反铭刻有府痒生和识字农,府字已经少去一点,大概与买山券一样的规矩,每用一次,就会少去一笔画。至于为何少了个“停”字,肯定是自己这趟违例犯禁去往无用城,夜航船和条目城
陈平安笑道:“谢过秦姑娘。”
秦子都嫣然笑道:“陈先生喊奴婢为碧玉即可。”
陈平安微笑不言,很想说一句我们又不熟,喊我陈剑仙即可。
宁姚双手负后,仰头望向那凉亭的匾额和楹联。
陈平安略作思量,不着急离开此地,再次取出那道买山券,问道:“此物可以换取几个答案?买山券两字,每减去一笔画,劳烦秦姑娘为我解一惑,如何?”
因为有一位飞升境剑修在,城主肯定不好随便窥探此地,所以秦子都沉默片刻,稍稍起念,似乎得到了城主李十郎的许可,点头又摇头,道:“可以买卖,不过规矩要改一改,买山券还剩下两个字,陈先生只能问两个问题。至于且字少去的那个笔画,城主说就当是送给宁城主的一份见面礼了。”
陈平安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对于条目城的这座且停亭,陈平安一开始就没想着长久占据。这条夜航船,就不是什么久留之地。
刹那之间,秦子都下意识侧过身,还不得不伸手挡在眼前,不敢看那道剑光。
原来是那个一言不发的女子剑仙,毫无征兆地拔剑出鞘,一剑斩开了条目城的天地禁制,循着秦子都的那道心念,直接去找城主李十郎。
而那个青衫背剑的年轻男人,继续留在原地,好像没事人一样,微笑问道:“敢问秦姑娘,夜航船有哪些城池小天地?”
被狠狠算计了一遭的秦子都,恼火不已,怒道:“你们两个,是事先约好了的?!”
陈平安摇摇头。
还真没有。
来时路上,他只是与宁姚随口说了些条目城见闻和遭遇。
秦子都瞪了眼那人,沉声道:“上四城,鸿毛城,条目城,鸡犬城,规矩城!”
陈平安打断她的言语,“劳烦秦姑娘一并加上四城的别称?”
秦子都不言语。
陈平安就挪步走到凉亭台阶上,落座后双手笼袖,身体前倾,略微佝偻,可是比起刚入城那会儿,要神sè闲适许多,整个人显得松松垮垮的,很懒散。
秦子都说道:“四城别称,结果城,无涯城,得道城,山上城。”
陈平安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先前路过,瞧见大河畔问津处,有高冠男子,龙宾,远处再跟随一位差点出剑的剑客扈从,是那鸡犬城了。只是不知为何,水心处大石,为何会关押着那头雪白sè的心猿。所以这座鸡犬升天的得道城,哪怕城主不邀请,都必须得去了。
“中四城,白眼城,灵犀城,垂拱城,太平城。别称无用城,第一城,家谱城,甲子城。”
陈平安已经逛过了那垂拱城,当时大殿外有个惫懒汉子坐在台阶上,只是转头看了眼殿内,没有半点阻拦自己的意思。
御风经过天上廊桥处,有那清苦女子和鹿角少年并肩而立,多半是别称第一城的灵犀城了。寓意船外文无第一,夜航船上偏偏有?
秦子都说出最后四城,“下四城,本末城,推敲城,杂项城,容貌城。别称荒唐城,一字城,争渡城,声sè城。”
陈平安问道:“如何去往别处城门?”
“只说在我条目城内,随便找家书铺,以某个勘验过后的条目,换取一道通关文牒,再与店主说去何城,即可通行无阻。”
陈平安双指突然捻住买山券的最后一个亭字,硬生生止住了纸上亭字的缓缓消逝,笑道:“秦姑娘只说了条目一城的出城方式,这桩买卖就不公道了。其余十一城的关牒由来呢?”
陈平安摊开手掌,晃了晃,再抬起另外一只手中的买山券,“鸿毛城,鸡犬城,白眼城,规矩城,垂拱城,灵犀城……算了,将此城换成容貌城,打个对折,总计六城。”
秦子都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掌,弯曲两指,“最多三城,而且必须是鸡犬城,白眼城,本末城,没得商量了。我就不信陈剑仙能够时时刻刻攥住这道卖山券。”
鸡犬城和白眼城,与条目城关系不错。何况鸡犬城刘城主,本就有意让此人去那边做客。
而那处处荒唐还敝帚自珍的本末城,与条目城一向关系最差。就让这个不讲规矩的惹祸精,只管去那边兴风作浪去。
陈平安收起双手,没来由改口道:“那这笔买卖就当没做成,我与秦姑娘换个小问题,那邵宝卷是哪里的城主?”
秦子都松了口气,说道:“是那下四城之一的容貌城。”
陈平安看着对方的神sè,笑问道:“是不是有了条目城的关牒,如今也未必能去容貌城了?”
秦子都点点头。
邵宝卷是一城之主,当然可以闭门谢客。
陈平安松开指尖的买山券,正反两边的文字,就此消散天地间。
但是那张货真价实的青sè符纸,却留在了陈平安手中。
秦子都恨恨道:“陈剑仙若真是城主认为的那种迂腐刻板之辈,倒也好了。”
她的言下之意,当然是这个精明算计的陈先生,不当商贾当剑仙,太不像话了。
陈平安笑了笑,道:“正因为不是,我才能一步一步走到这里来,坐在这且停亭台阶,与秦姑娘客客气气说话,做着和气生财的买卖。”
秦子都疑惑不解,却未深思什么。只当是这个年轻剑仙的话说八道。
陈平安起身,走下台阶,转头望向
那匾额,轻声道:“名字取得真好,人生且停一亭,慢行不着急。”
秦子都嗤笑不已,既然如此喜欢,为何还要做那桩买卖,交还此亭给条目城?过客能够在此落地扎根,就等于多出了一张保命符。杜秀才、青牛道士之流,可都是好不容易才攒出各自的一份家业,而且相较于且停亭这种近乎实物的一方山水地盘,什么别有洞天,只是听着玄妙、看着花俏而已,依旧远远不如这座凉亭。
他如今手中只剩下那一叶梧桐,以后来也能来此处,可是一座且停亭却已经物归原主了。
不过秦子都依稀记得,当此人先前在条目城大街上,听闻自家城主是李十郎后,眼神当中有过一丝明亮光彩。
不过年轻人很快就有些脸sè尴尬,大概是这辈子修行顺遂,从不曾如此被人当众冷落过?眼中还闪过一抹黯然,不过稍纵即逝,好像从未有过。秦子都当时因为厌烦那个鸡犬城的墨锭儿,又实在好奇这个条目城的过客剑仙,所以才将这些不易察觉的细节,看得真切。
秦子都没来由又记起一事,好像城主两次去见那青衫剑仙的时候,年轻外乡人与李十郎并肩而行,数次欲言又止,眼角余光却一直在那儿偷偷打量。
只等城主取出那道买山券,年轻剑仙这才恢复正常神sè,开始做起了买卖。
在城主现身去往大街之前,副城主当时还调侃一句,年轻人瞧着性情很沉稳,照理说不该如此沉不住气,看来一口一个《性恶篇》,一口一个从条目城滚蛋,被十郎你气得不轻啊。
一处庭院,不及三亩,地只一丘,故名芥子。
宁姚仗剑一步跨出,来到那小园门口,眼神凌厉得有些出乎寻常,格外不讲道理了。
她与什么条目城,什么李十郎,没有半点关系。
但是陈平安有。
曾经她家乡的城头上,在那三轮明月下,宁姚坐在那个人身边,他一得闲,就经常会拿起身边珍藏的一些书籍,多是些早年积攒下来的文人笔札,其中就有一部《画谱》。陈平安当然没有与她说过什么青牛道士,但是他趴在城头上,经常拿出那部画谱晒月亮,偶尔抬头,与与宁姚信誓旦旦说过,这个李十郎,真是神仙中人,除了有件事不能学,其他学问,真是让人神往,实在太厉害了。所以自己的竹简上,就一字不差刻了那篇《交友箴》。“休提封侯事,共醉斜曛里”也写得漂亮,李十郎说那治学文章、传奇戏文的区别,更是说得极好,原来跟与人讲道理是差不多的道理。
尤其是李十郎做生意,更是一绝。只是在别地书商版刻书籍这件事上,稍稍有些气量不是那么大。可惜如何都遇不着这位李先生了,不然真要问一问这位十郎,真有那么穷酸落魄吗,当真是文章憎命达不成?再就是李先生出生那会儿,真遇到了一位仙人帮忙算命吗?当真是星宿降地吗?是祖宅地盘太轻,搬去了家族祠堂才顺利诞生吗?若是李十郎好说话,就还要再问一问,先生发迹之后,光耀门楣了,可曾修缮祠堂,说不定可以在两处祠堂匾额里边,孕育出那香火小人呢。
宁姚就想不明白了,这样的一个李十郎,当年城头上,怎么能让他絮絮叨叨个没完,至于吗?
到了这条目城,真见着了李十郎,又如何?还想与那李先生问那些昔年的一个个心中疑惑吗?
李十郎与担任副城主的那位老书生,一起走出画卷当中的芥子园。
李十郎皱眉问道:“有事?”
宁姚点头道:“有事。”
李十郎笑问道:“何事?”
宁姚转头望向那个白发老人,说道:“与老先生无关,有请前辈挪步避让。”
年迈书生微笑道:“好的好的,理当如此。”
李十郎立即伸手抓住老友袖子,老书生使劲一挥袖子,走了。
一瞬间,天地间皆是剑光。
以至于整条夜航船,都被一道剑光破开了个巨大窟窿,山巅那位文士叹了口气,心意微动,缝补渡船缺漏。
所幸这条渡船的存在方式,类似曾经的那座剑气长城。
这也是夜航船的大道根本之一。而陈平安在条目城悟出的渡船学问在“交互”二字,也是其中之一。
蒲团上边的僧人也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就要起身,中年文士笑道:“暂时还不用。”
白发老人重返原地,忍俊不禁,只见城主李十郎手中拿着本稀烂的画谱,天地间四面八方,不断有书页碎片聚拢而来。
老书生啧啧称奇,打趣道:“被一座天下的第一人问剑,也算咱们条目城的一桩美谈了。这么一想,我都不舍得卸去副城主职务了,再当个几百年便是。”
且停亭那边。
宁姚一步跨出,重返此地,收剑归匣,说道:“那芥子园,我瞧过了,没什么好的。”
陈平安笑着点头,双手揉了揉脸颊,难免有些遗憾,“这样啊。”
然后陈平安就要拈起那片梧桐叶,带着宁姚去往城内客栈。只希望小米粒别学当年的裴钱,见面就磕头。
宁姚突然说道:“不与碧玉姑娘道声别?”
陈平安哑然。
秦子都挤出一个笑脸,颤声道:“不用。”
陈平安手中梧桐叶光彩一闪,与宁姚就到了城门口,一起走向城内那客栈。
条目城并无夜禁,但是相较于白天街上的熙熙攘攘,还是略显冷清,街边已经没了摊子,大小铺子也都已关门,只有几处酒楼,还有灯火和喧哗声。
宁姚沉默片刻,说道:“我不该出剑的。”
陈平安握住她的手,“两可之事,没什么该不该的。”
宁姚望向两旁街道,“这就是学问能卖钱的条目城?”
陈平安点头笑道:“很好啊,不愧是李十郎。”
到了客栈大门那边,裴钱和小米粒在门口等着了。
一直故作镇定的小米粒一下子着急起来,一张因为绷着太久、稍稍用力过多的笑脸,傻乎乎望向好人山主身边的那个女子,一手使劲扯着裴钱的袖子,使劲跺脚,笑脸不变丝毫,急哄哄道:“裴钱裴钱,不然我还是磕头吧,不然总觉得礼数不够唉。”
裴钱踮起脚跟,与师父师娘远远招手,一边小声道:“真不用。”
小米粒再绷不住那个笑脸,苦着脸道:“真不用啊?”
裴钱揉了揉黑衣小姑娘的脑袋,柔声道:“真不用。以后曹晴朗和景清在身边的时候,你见着了师娘,再磕头补上。”
沙发吗。。
来啦来啦
欧耶安安
另外总管的书来说写的是越来越有功力了从开始的极品公子文笔略显稚嫩 到二狗子 通读流畅 雪中与我无缘 看几章就没读了 不过你们公认神作想来是不错的 到剑来 还能看下去证明总管编故事的实力原来越好选词填空能力原来越强了 实际上个人见解总管编故事的能力已经强过我比较熟悉的金庸的小说了 前辈编小说还能有历史传说借鉴加工一下 总管凭空捏凑也能写出相对流畅的文章已经不容易了 实际上我现在看金庸的书都会感觉文笔稚嫩 不及名著词句事老道贴合
以上并不是贬低什么人 只是心里感想罢了 我不行所以我没有作品问世 各位小兔崽子嘴下留德
再聊点扯闲篇的装会儿明白人 唠点啥好呢 功夫 这玩意怎么样功夫原本的意思是长时间磨砺的技能 在日常用语就能品出来 如某某人嘴皮子很溜 就说这人嘴上功夫不错 某某厨师厨艺精湛 就说某某人灶台功夫不错等等 不知道啥时候就特指拳脚功夫不错了 又有打假传统功夫的 我不以为然 我84的十六七岁时候也迷恋武术 买了些残章断句 有武当气功节选 少林易筋经节选 二十四节气名士养气图 瑜伽 五禽戏 太极拳 及各套路图绘等等
到二十来岁入社会就放下了只是偶尔从记忆翻出来品味一番并未有什么成果也没练成什么绝技 等到了三十五六岁印证经历才猛醒明白其中真意 单说拳法手摸鱼脚趟泥身似游龙触之即逸为功夫上身其实简单意思明了水系边上的常下河打野的就知道或者常上山开路的稍一想就明白手摸鱼脚趟泥是探的功夫 防止胡乱出手出脚失手被擒的手摸鱼为引手 惑乱其耳目 脚趟泥一防止被绊失去平衡二一个是绊人 身似游龙触之即逸 一指身法灵活难以击实 二指发力技巧 寸劲很难么一点不难
做到手摸鱼脚趟泥 触碰到对手 即一扑成擒 合身而撞 拳脚如巨木撞墙 其劲投墙而出/夸张描写/其实就是挽其肢击其实 再讲练功气血涌动这点 其实就是猛虎捕食 欲击为击 自然气血涌动 比如你欲提重物 自然深吸气 心脏加强血液供给 属于心法 可不是视频里面 前凸后摆左右乱晃
× 打了一大篇一个退格全没了 没心情打字了 以后那天有心情了再打
贫道多余了。还是吃瓜罢。啊哈,典型的吃瓜群众,如我一般!
第一
有些书看着看着就入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