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何谓从容 (2)

郑大风点头道:“是有此事,但是我自己如今没那心气折腾了。”

然后郑大风问道:“怎么,觉得落魄山缺打手,让我上上心?帮着落魄山长长脸?”

陈平安摇头道:“你知道我不会这么想。”

郑大风笑道:“知道不会,才会这么问,这叫没话找话。不然我早去老宅子那边喝西北风去了。”

陈平安说道:“这次找你,是想着如果你想要散心的话,可以经常去莲藕福地走走看看,不过还是看你自己的意思,我就随口一提。”

郑大风点点头,“崔老爷子的半数武运,故意留在了莲藕福地,加上提升为了中等福地,灵气骤然增加之后,如今那边确实会比较有意思。”

郑大风似乎有些心动,揉着下巴,“我会考虑的。”

例如在那边开一座生意兴隆的青楼?

郑大风咧嘴笑,自顾自挥挥手,这种缺德事做不得,在闹市开间酒铺还差不多,聘几个娉婷袅娜的酒娘,她们兴许脸皮薄,拉拢不起生意,必须雇几位身姿丰腴的沽酒妇人才行,会聊天,回头客才能多,不然去了那边,挣不着几颗钱,有愧落魄山。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多养眼,自个儿这掌柜,就可以每天翘着二郎腿,只管收钱。

陈平安不知道郑大风在打什么算盘,见他只是满脸笑意,时不时伸手抹嘴,陈平安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告辞离去。

郑大风一路送到大门口,要不是陈平安拒绝,他估计能一直送到小镇那边。

陈平安与崔东山徒步远去。

郑大风叹了口气,先前故意提及崔诚武运一事,陈平安神sè如常。

算是好事,却又不是多好的事。

没办法。

什么样的人,便有什么样的苦乐。

至于那个崔东山,郑大风不愿多打交道,太会下棋。

郑大风没有回去睡觉,反而出了门,身形佝偻,走在月sè下,去往山门那边,斜靠白玉柱。

落魄山,没有明显的小山头,但是如果细究,其实是有的。

围绕在崔东山身边,便有一座。

山外的卢白象,魏羡,是。

骑龙巷的石柔,也是。

只要崔东山自己愿意,这座山头可以在一夜之间,就成为落魄山第一大阵营,多出许多新面孔。

但是郑大风也没觉得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因为那些众星拱月围绕崔东山的人物,想要进入落魄山,尤其是将来想要成为谱牒上的名字,最少得先过山门。

巧了,他郑大风刚好是一个看大门的。

郑大风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落魄山缺了他,真不成,他安安静静等了半天,郑大风突然一跺脚,怎个岑姑娘今夜练拳上山,便不下山了?!

————

石柔打开铺子大门,见着了陈平安与崔东山都在,便有些尴尬。

若只是年轻山主,倒还好,可有了崔东山在一旁,石柔便会心悸。

去了后院,陈灵均打着哈欠,站在天井旁。

陈平安让石柔打开一间厢房屋门,在桌上点燃灯火,取出一大摞笔记、或是官府或是自己绘制的山水形势图,开始讲述济渎走江之事,同时取出了一颗颗篆刻有姓名、门派的黑白棋子,例如那水龙宗济渎李源、南薰殿水神娘娘便是白子,还有济渎最东边的春露圃谈陵、唐玺、宋兰樵等修士,此外还有云上城、彩雀府,相对位于北俱芦洲中部的浮萍剑湖等,至于相对数目较少的黑子,主要是崇玄署杨氏,陈平安关于这些放在桌上不同位置的棋子,笑着解释说棋子是这般,但是人性,不讲究非黑即白,我只是给出一个大致印象,等到你自己去走江的时候,不可以死搬硬套,不然会吃大亏。

看着桌上那条被一粒粒棋子牵连的雪白一线。

陈灵均憋了半天,才低声说道:“谢了。”

陈平安有些意外,便笑着打趣道:“大半夜的,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

陈灵均恼羞成怒道:“反正我已经谢过了,领不领情,随你自己。”

陈平安有些乐呵,打算为陈灵均详细阐述这条济渎走江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都得慢慢讲,多半要聊到天亮。

崔东山眯眼说道:“劳烦你这位大爷用点心,这是你老爷拿命换来的路线。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准备妥善的走江了。”

陈灵均有些神sè紧张,攥紧了手中那摞纸张。

陈平安摆摆手,“没这么夸张,北俱芦洲之行,游历是主,走江是次,不用对我感恩,但是你切记,这是你的大道根本,不上心,就是对你自己不负责,以往在落魄山上,你与陈如初都是蛟龙之属,想要埋头修行,都使不出劲,我便从来都不说什么,对吧?可是这一次,你务必要改一改以往的惫懒脾气,你如果事后被我知道,敢将济渎走江,随随便便视为儿戏,我宁肯让人将你丢回落魄山,也不会由着你瞎逛荡。”

说到这里,陈平安正sè沉声道:“因为你会死在那边的。”

陈灵均点点头,“我知道轻重。”

陈平安笑道:“我相信你。”

陈灵均望向陈平安,对方眼神清澈,笑意温暖。

陈灵均便也心静下来。

陈平安笑着取出笔墨纸张,放在桌上,“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可能说得细且杂,你要是觉得十分重要的关键人事,便记下来,以后动身赶路,可以随时拿出来翻翻看。”

崔东山说道:“只差没有亲自替这位大爷走江了。”

陈灵均刚要落座,听到这话,便停下动作,低下头,死死攥住手中纸张。

陈平安看了眼崔东山。

崔东山便举起双手,道:“我这就出去坐着。”

崔东山果真出了门关了门,然后端了板凳坐在天井旁边,翘起二郎腿,双手抱住后脑勺,蓦然一声怒吼:“石柔姑奶奶,瓜子呢!”

石柔怯生生道:“马上。”

她都忘了掩饰自己的女子嗓音。

本来在骑龙巷待久了,差点连自己的女子之身,石柔都给忘得七七八八,结果一遇到崔东山,便立即被打回原形。

陈平安拍了拍陈灵均的肩膀,“崔东山说话难听,我不帮他说什么好话,是真的难听。但是你不妨也听听看,除了那些无理取闹,每一句我们觉得难听的话,多半就是戳中了心窝子的言语,我们可以脸上不在意,但是心里得多嚼嚼,黄连味苦,但是可以清热清心。大道理我就说这么多,反正此次分开后,就算我想说,你想听,都暂时没机会了。”

陈灵均默默记在心中,然后疑惑道:“又要去哪儿?”

陈平安笑道:“倒悬山,剑气长城。”

陈灵均埋怨道:“山上好多事,老爷你这山主当得也太甩手掌柜了。”

他原本想说怎么不早点返回落魄山,只是到底忍住了没说。

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谁都可以说这句话,唯独他陈灵均最没有资格。

陈平安点头道:“接受批评,暂时不改。”

陈灵均咧嘴一笑。

陈灵均端坐提笔,铺开纸张,开始听陈平安讲述各地风土人情、门派势力。

陈灵均在纸上写下一件注意事项后,突然抬头问道:“老爷,你以后还会这样吗?”

陈平安疑惑道:“怎么讲?”

陈灵均说道:“以后落魄山有很多人了,老爷你也会这么对待每个人吗?”

陈平安想了想,摇头笑道:“很难了。先来后到什么的,难免亲疏有别,这是一方面,当然还有更多需要顾虑的事情,不是事必躬亲就一定好。落魄山以后人越多,人心世情,就会越来越复杂,我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只能尽量保证落魄山有个不错的氛围,打个比方,不是门外边的崔东山修为高,本事大,便事事都对,你该事事听他的,你若在他那边没有道理可讲,又觉得不服气,那就可以找我说说看,我会认真听。”

陈灵均嗯了一声。

崔东山在外边幽怨道:“先生,学生最擅长以德服人。”

陈灵均翻了个白眼。

陈平安继续为陈灵均讲述走江事宜。

果然这一唠叨,便到了天明时分。

陈灵均也记下了歪歪扭扭的几十条关键事项。

陈平安啧啧道:“陈灵均,你这字写得……比裴钱差远了。”

陈灵均涨红了脸,“我又不每天抄书,我要是抄书这么久,写出来的字,一幅字帖最少也该卖几颗小暑钱……雪花钱!”

陈平安笑问道:“你自己信不信?”

陈灵均吃瘪。

到底是脸皮薄。

陈平安双手笼袖坐在长凳上,闭上眼睛,思量一番,看看有无遗漏,暂时没有,便打算稍后想起些,再写一封书信交给陈灵均。

睁开眼睛,陈平安随口问道:“你那位御江水神兄弟,如今怎么样了?”

陈灵均摇摇头,“就那样。”

陈平安说道:“动身去往北俱芦洲之前,其实可以走一趟御江,告个别,该喝喝该吃吃,但是也别说自己去走江,就说自己出门远游。以诚待人,不在事事都说破,毫不遮掩。而是不给人惹麻烦,还能力所能及,帮人解决些麻烦,却无需别人在嘴上向你道谢感恩。”

陈灵均收起了笔纸,趴在桌上,有些神sè黯然,“以往我不想这些的,只管喝酒吃肉,大嗓门吹牛。”

陈平安笑道:“世道不会总让我们省心省力的,多想想,不是坏事。”

陈灵均犹豫了半天,都不敢正视陈平安,小心翼翼道:“如果我说自己其实不想去走江,不想去什么北俱芦洲,只想待在落魄山上混吃等死,你会不会很生气?”

陈平安笑着不说话,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

陈灵均便沉默下去,一直不敢看陈平安。

陈平安开口说道:“不生气。”

陈灵均猛然坐起身,一脸匪夷所思,“当真?”

陈平安笑道:“我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走江一事,因为是天大好事,你陈灵均就必须立即动身,吭哧吭哧,风雨无阻,埋头走江。我甚至认为,你哪天没自己很想去走江,那么此事就根本不用着急,那条济渎大江又跑不掉。事实上,只有等到哪天你自己真正想明白了,再去走济渎,比起现在懵懵懂懂,完全当个差事去对付,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但是话说回来,走渎一事,是你陈灵均的一条必经之路,很难绕过去。如今多做些准备,总归不是坏事。”

陈平安停顿片刻,“可能这么说,你会觉得刺耳,但是我应该将我的真实想法告诉你,如崔东山所说,世间的蛟龙之属,山野湖泽,何其多,却不是谁都有机会以大渎走江的。所以你如果明明心中很清楚,此事不可耽误,但只是习惯了惫懒,便不愿挪窝吃苦,我会很生气。但如果是你觉得此事根本不算什么,不走济渎又如何,我陈灵均完全有自己的大道可走,又或者觉得我陈灵均就是喜欢呆在落魄山上,要待一辈子都乐意,那你家老爷也好,落魄山山主也罢,都半点不生气。”

陈灵均笑道:“明白了。”

陈平安笑道:“每次陈如初去郡城买东西,你都会暗中保护她,我很开心,因为这就是担当。”

陈灵均有些羞恼,“我就随便逛逛!是谁这么碎嘴告诉老爷的,看我不抽他大嘴巴……”

门外崔东山懒洋洋道:“我。”

陈灵均呆若木鸡。

陈灵均小跑过去开了门,蹑手蹑脚来到崔东山身后揉肩膀,轻声问道:“崔哥,任劳任怨坐了一夜,哪里乏了酸了,一定要与小弟讲啊,都是相亲相爱的自家人,太客气了就不像话!小弟这手上力道,是轻了还是重了?”

陈平安跨过门槛,一脚踹在陈灵均屁股上,笑骂道:“落魄山的风水,你也有一份!”

————

骑龙巷隔壁的草头铺子,也开张了。

是那个昵称酒儿的少女。

陈平安笑着打招呼道:“酒儿,你师父和师兄呢?”

少女赶紧施了个万福,惊喜道:“陈山主。”

然后有些赧颜,说道:“师父一直在操持生意,岁数也大了,便晚些才会起床,今儿我来开门,以前不这样的。师兄去山里采药好些天了,估计还要晚些才能回骑龙巷。”

酒儿就要去喊师父,毕竟是山主亲临,哪怕被师父埋怨,挨一顿骂,也该通报一声。

陈平安拦下酒儿,笑道:“不用叨扰道长休息,我就是路过,看看你们。”

酒儿有些紧张,“陈山主,铺子生意算不得太好。”

陈平安说道:“没事,草头铺子这边生意其实算不错的了,你们再接再厉,有事情就去落魄山,千万别不好意思,这句话,回头酒儿你一定要帮我捎给他老人家,道长为人厚道,哪怕真有事了,也喜欢扛着,这样其实不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了,我就不进铺子里边坐了,还有些事情要忙。”

刚刚开门的酒儿,双手悄悄绕后,搓了搓,轻声道:“陈山主真的不喝杯茶水?”

陈平安摆手笑道:“真不喝了,就当是余着吧。”

酒儿笑了笑。

陈平安点头道:“酒儿脸sè可比以前好多了,说明我家乡水土还是养人的,以前还担心你们住不惯,现在就放心了。”

酒儿有些脸红。

陈平安挥挥手告别。

带着崔东山沿着那条骑龙巷台阶,去了趟泥瓶巷祖宅。

这条路线,就必然要先走过顾家祖宅,陈平安停下脚步,问道:“顾叔叔那边?”

崔东山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吧。不过如今顾韬已经成了大骊旧山岳的山神,也算功德圆满,妇人在郡城那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顾璨在书简湖混得又不错,儿子有出息,丈夫更是一步登天,一位妇人,将日子过得好了,许多-毛病,便自然而然藏了起来。”

陈平安继续前行,“悬挂秀水高风匾额的那栋宅子?”

崔东山缓缓道:“那位嫁衣女鬼?可怜鬼,喜欢上了个可怜人。前者混成了可恨可憎,其实后者那才是真可怜,当年被卢氏王朝和大隋两边的书院士子,坑骗得惨了,最后落得个投湖自尽。一个原本只想着在书院靠学问挣到贤人头衔的痴情人,希冀着能够以此来换取朝廷的认可和敕封,让他可以明媒正娶一位女鬼,可惜生早了,生在了当年的大骊,而不是如今的大骊。不然就会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结局。那女鬼在书院那边,毕竟是一头污秽鬼魅,自然连大门都进不去,她非要硬闯,差点直接魂飞魄散,最后还是她没蠢到家,耗去了与大骊朝廷的仅剩香火情,才带离了那位书生的尸骨,还知道了那个尘封已久的真相,原来书生从未辜负她的深情,更是因此而死,她便彻底疯了,在顾韬离开她那府邸后,她便带着一副棺材,一路跌跌撞撞回到那边,脱了嫁衣,换上一身缟素,每天痴痴呆呆,只说是在等人。”

陈平安问道:“这里边的对错是非,该怎么算?”

崔东山伸出一只手掌,以手刀姿势,在空中切了几下,笑道:“得看从哪里到哪里,分别作为起始和结尾。以女鬼书生相逢相亲相爱作为起始,以女鬼害死那么多读书人作为结尾,那就很简单,一巴掌怕死她,如今她自己也不愿活,一了百了。可若是再往前看,从女鬼的山水功绩来看,从她的秉性良善开始计算,那就会很麻烦,若是还想着她有那万一,能够知错改错,此后百年数百年,弥补人世,那就更麻烦。要是再去站在那些枉死的读书人角度,去想一想问题,就是……天大的麻烦。”

崔东山说到这里,问道:“敢问先生,想要截取哪一段首尾?”

陈平安没有给出答案。

在陈平安掏出钥匙去开祖宅院门的时候,崔东山笑问道:“那么先生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有事乱如麻,于先生何干?”

陈平安开门后,笑道:“再想想便是。”

开了屋门,陈平安取出两根小板凳。

崔东山坐下后,笑道:“山上,有一句容易很有歧义的言语,‘上山修道有缘由,原来都是神仙种’。”

陈平安说道:“听说过。”

崔东山说道:“寻常人听见了,只觉得天地不公,待己太薄。会这么想的人,其实就已经不是神仙种了。愤懑之外,其实为自己感到悲哀,才是最应该的。”

陈平安默不作声,以脚尖在院中泥地上画出一个有极小缺口的圆圈,然后向外边画了一个更大圆,“必须有路可走,所有人才会有机会可选。”

崔东山突然沉默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除了第一次,先生此后人生,其实并未经历过真正的绝望。”

陈平安默不作声,双手笼袖,微微弯腰,看着没有关门的泥瓶巷外边。

崔东山继续说道:“例如当年刘羡阳还是死了。”

崔东山又说道:“比如齐静春其实才是幕后主使,算计先生最深的那个人。”

崔东山再说道:“又比如顾璨让先生觉得他知道错了,并且在改错了,事后才知道并非如此。再例如裴钱第一次重返莲藕福地,打死了曹晴朗,然后选择等死,赌的就是先生不会杀她。”

陈平安终于开口道:“设置一座小天地,我有心里话,不吐不快。”

崔东山便以飞剑画出一座金sè雷池。

陈平安站起身,双手笼袖,在院子里绕拳而走,轻声道:“齐先生死后,却依旧在为我护道,因为在我身上,有一场齐先生有意为之的三教之争。我知道。”

崔东山站起身,脸sè微白,道:“先生不该这么早就知道真相的!”

陈平安转过头,望向崔东山,面无表情道:“放心,我很聪明,也很从容。所以齐先生不会输,我陈平安也不会。”

看网友对 第五百六十七章 何谓从容 的精彩评论

78 comments

  1. 路人

    前十,终于前十啦?

    沙发
  2. 12345上山打老虎

    这次轮到我前排了吧!!!

    板凳
  3. 俺来了

    俺来了

    地板
  4. ......
  5. 王二

    先学好的,再做自己,有什么不好?先生自己这些年,难道不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天底下的所有孩子,没个半点规矩记在心上,就先学会了咋咋呼呼,难道就是好?在最需要记住规矩的年代,长辈却处处刻意与晚辈亲近,板栗不舍得,重话不舍得,我觉得很不好

    51楼
  6. 王二

    剑来—–慢慢道来

    52楼
  7. 本章最佳

    先学好的,再做自己,有什么不好?天底下的所有孩子,没个半点规矩记在心上,就先学会了咋咋呼呼,难道就是好?在最需要记住规矩的年代,长辈却处处刻意与晚辈亲近,板栗不舍得,重话不舍得,很不好。

    53楼
  8. 十八境武夫

    剑气长城,之后别的洲,中土,还有别的天下。老剑条快该露面了

    54楼
  9. 温华

    小徐看看人家

    55楼
  10. 陈平安

    必须有路可走,所有人才会有机会可选。

    56楼
  11. 三秋

    今天早

    57楼
  12. 小学生

    我觉得烽火不是在写小说,是在写文学巨著,像那《红楼》像那《西游》

    58楼
  13. 春城无梦

    世道不会总让我们省心省力的,多想想,不是坏事。

    59楼
  14. 越看越香

    越看越香

    60楼
  15. 五月初八

    第一次那么前排

    61楼
  16. 坐等更新

    。。。。。。。。。。速速更来,我来点赞

    62楼
  17. 饕鬄

    烽火魔怔了,看网文是看故事的,谁特么要听你讲些看道理的自悟?人懂道理就是靠吃亏,吃过亏了就慢慢懂道理,所以你还是老实讲故事别来长篇大幅讲你的感悟

    63楼
  18. 请前排

    没有等到,好机会

    64楼
  19. 平安

    为啥没人怼十三喽

    65楼
  20. 匿名

    我丢,人家爱写我们爱看,管你吊事,自己没点文采还跑来说别人的不是,自己回家吃奶去

    66楼
  21. 我来怼十三楼

    你不想看没人逼你,在这里bb找存在感来了?滚吧你。

    67楼
  22. 匿名

    13楼的看上去就是吃亏吃少了的

    68楼
  23. 13楼?

    汝之砒霜,吾视良药

    69楼
  24. 小学生

    道理不是吃亏了才懂得,有些道理懂得晚了可能就没机会懂了

    70楼
  25. 第五百六十八章 落魄山祖师堂

    崔东山神色颓然,坐回小板凳上,伸出双手,一手越过头顶,一手放在膝盖处,“齐静春以此护道,又如何?如今先生还在低处,这高低之间,意外重重,杜懋便是例子。”

    说到这里,崔东山想起某个存在,撇撇嘴,“好吧,杜懋不算,齐静春还算有那么点应对之策。可是再往下一点,飞升境之下的上五境修士,玉璞、仙人,或是元婴剑修,先生与之捉对厮杀,怎么办?”

    71楼
  26. 匿名

    真正忧愁,只在无声处。

    72楼
  27. 匿名

    煞笔 13楼

    73楼
  28. 呵呵

    稍微有不同意见,一个个群起功之,言语恶毒,可见一斑

    74楼
  29. 陈平安

    不喜欢的愿你别看。吐槽嘴脸丑陋又不自知

    75楼
  30. 裴大弟子

    我觉得道理多看看多听听也无妨

    76楼
  31. 345

    那我说一下24楼吧,明显同13楼一个人。 你这是不同意见?请问你这是?你这是脑子不好使,自以为是吧。

    77楼
  32. 345

    13,24这两个或者一个人不愿看别看,你先嘴巴放不干净,我们这只能算是礼尚往来,中华传统精髓文化之传承,可见一斑

    78楼